不是东西,会动,原来是个坐地的人,靠在门柱上。
泛滥成灾的昏沉一下子就醒了。
那人被他吓得蜷缩,好比墙缝里卡住的一片折叠的影子,喘息声潮湿又急促,像雨,却又突然跳出阴影的界线,站到他面前。
有路灯的光,杨剪的眼睫都定住,他看到李白的脸。
“我睡着了。”李白说。
“我们还是见面了。”他又道,“在这儿睡了好久,大概三点醒了一次?怎么又睡着了。”
杨剪不语,盯住那副五官。移山倒海的几小时已经转为一秒钟的寂静。李白,一个幽灵,无孔不入,无影无踪,但至少这次没消失,是活着的。
“已经这么晚了啊,昨天都过去了,十月五号快乐!你准备婚礼到现在吗?”李白念台词似的说,身上冒着一股异样的兴奋,看了看表,目光又跳到杨剪身上,灵动而狡黠,“可是只有几个小时了,哥,你怎么还邋里邋遢的。”
邋里……邋遢?
那是你吧。杨剪继续注视他,要把他盯到骨头似的。你瘦了。脸上晒出癣。嘴唇被你自己啃破了皮。头发很久没剪。你多了三个耳钉一个唇环,身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