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走几步路,杨剪就接到杨遇秋的电话,问他礼服放在了哪儿,叫他回家拾掇行头,说自己要帮他,但杨剪拒绝了。接亲时间定的是早上九点,婚庆公司的车说好七点半要在启迪科技大厦下面等他——他情愿在那三间破工作室里整理自己,也不想“回家”。
当然他跟杨遇秋说的是自己正跟李漓在一块,有地方待。
他也不打算睡觉了,反正离他不得不把自己捆进礼服还有一段时间。当前最棘手的是,李白为什么大笑?大笑之后又跑去了什么犄角旮旯?手机是真的坏了么,那有没有换部新的。杨剪一路都在想。有很多次,李白满世界找他的时候,大概也是走在这样的路上。
这种想法像藤蔓一样把他缠得密不透风。
杨剪实在是不喜欢这种感觉。过于感性,也太软弱,他正在被威胁,他看到失控的前兆。他不想和李白见面,也找过不少借口,到现在却又焦虑地想把李白找到。他所求的只是李白安全,还活着,不然他一辈子都逃不出这片愧疚的雾,可是怎么连这点东西也确认不了。
找过了所有想得到的地方,杨剪甚至走到翠微,去看了东方美发,一无所获。
大约凌晨四点,他两手空空地回到科技大厦,手机没电了,他必须得上楼换块电池,接着可以泡杯咖啡再次出发。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