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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谢拾被擢为教王随侍,焚术未表异议。他对她的“事功”判然耿耿于怀,而殿审与救护族民两事不啻是动摇了药师的成见。或两人不期而遇,他嗫嚅无言,眉头耷拉,曳着令她啼笑皆非的愧怍。 谢拾本欲借报恩为由与焚术结交。除教王之外唯一在殿上睹她做戏的人物,怎可能仅是区区药师?她三顾药谷不得一面,应是教王料及她避实就虚,故有所提防。她摸不透他九曲心肠,不便冒然刺探,只好安于职守,兼卜算乳燕入瓮的时日。 如一只贪婪虫蠧,悄寂地蛀食诸种或深或浅的恶意,化为养料,涵淹于南疆的腹地。 焚术未让谢拾闲等许久,甚至比她想得还早几日。 “之前多有误会,谨以酒赔罪。在下相信你有苦衷,但是,如果哪一天你辜负了教王的信任,贼害我南疆子民——医毒不分两家,焚术自有千万种方法令芙蓉骨求死不能!”药师将被赔罪人予他的赔罪酒一饮而尽,若不是酒是温乎的桂花酿,饮酒人末了还呛咳一记,还真有林下之士的落拓风流。 这酒……! 他意犹未尽地一瞥盛酒的小壶,又迅速板起脸,只差没直接在两颊书上“余甚正经,诚不女欺。” “谢拾可没瞧见‘先生’赔罪的诚意呀。” 谢拾促狭地把桂花酿酾了个精光,煞有介事地晃悠空空如也的酒壶,他果不其然偷瞄过来,嘴角不自知地一瘪。她戏弄够了才将近于斟满的杯卮推至他手侧,“再罚一杯?” 药师一愣,不去接。她想起谢宁筠的惺惺作态,皮下窈xue再度拓宽,探出一截腐烂手爪:“算了,我说笑的。芙蓉骨声名狼藉,谢拾尚存自知之明,先生无需违心曲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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