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他又执着地问。
“我也随便吧。”杨剪却这样说,在拎洗衣桶离开这间病房前,他拧开了保温桶的盖子,把长柄小勺插了进去。湿润密实的香气爆炸开来。是医院北门口煤渣胡同上那家天天排长队的潮汕砂锅粥,青菜加上瘦rou,邻床的家长给他买过,李白记得这味道闻起来如何。
豆浆也差不多晾到了合宜的温度,它们都待在花束旁边,触手可及的地方,但李白双手仍然放在膝盖上,攥皱了衣料,抬不起来去拿。他看着杨剪合上房门,接着就看不到了,他知道杨剪要去哪儿。
不像他的病号服,医院会统一回收再发新的,杨剪已经尽量省事地选择穿一次性内裤,但其余换下来的衣服还是没地方洗。好在有方昭质自告奋勇,他说他在一条街外的单位小区有个单间宿舍,还有自己的洗衣机。
这话李白不凑巧听到了,在他从麻醉劲儿里清醒的当天,也就不能装没印象。他忍不住,某次下楼散步的时候还溜到马路对面看过一次,绕着几栋疑似宿舍楼的建筑团团转,最终也没能找到晾着杨剪衣服的窗子。
要是能找到就好了,他要顺着消防梯爬上去,把它们拽下来,统统剪碎,扔进盆里烧掉。
他也不是没有问过杨剪,我现在又没事干让我帮你洗不就行了,就在前天晚上,但杨剪要他好好躺着。
所以这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