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内的喧哗在大约九点达到沸腾,又过了一会儿,零散有人出来了,但场内沸腾依旧,不过换了种感觉——李白怀疑里面发生了斗殴。比赛结果不尽人意?越来越多的人涌出来了,穿着黄绿队服捏着绿旗,骂着,闲谈着,沉默着,脚步都挺匆忙,从李白身侧卷过。他心中升起种如同隐身的快乐,靠在一根柱子后面静静看这浪涌,不抱什么希望,瞳孔却骤然缩成针眼。
是方昭质。就是他。个子高高的,也穿了国安的队服,一脸的郁闷,手里的小旗在他说话时挥来回去,他从李白的柱子跟前擦身而过。扭过头,李白看见他灯光映照下的那截后颈。
这人原来这么白吗?穿白大褂的时候看不出来。
而他旁边那位仍是黑上衣牛仔裤,连张手幅都没拿,插着口袋,瞧不出半点看比赛的气氛。
不过杨剪应该也是享受的,稍稍偏过头,大概要听清方昭质的慷慨陈词。
杨剪露出了笑容。
好巧啊,你今天也穿了高领,秋天好冷。李白也笑了。
隔了大概十几步远,李白跟在两人身后绕出场地,沿着体育场北路一直走。车流在耳畔呼啸着,李白错觉自己正被这座城市贯穿,或者自己变成了鬼,他哭了,哭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