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又能见面的日子。十月十二,头七,下午六点……时间的逼近就像在倒数自己的死期,李白下定决心不再喝酒了,他不想满身酒臭地出现在那里。
过后这两天他的确一滴也没沾。
他知道醒酒是需要时间的,这种高烧不止般的宿醉更需要。
而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从安恬昏睡中剥离的感觉尤为可怖。
最终他还是醒了过来。他独自走出园林,踏过层层阶梯,穿越碑刻时间从明清到二零零七都有的——这片据说全海淀最大的万人公墓。
来到墓地深处,矮松林前,那栋灰瓦灰墙的殡仪馆前。
方才来路就没碰上几个人,进了殡仪馆大厅,那股萧索劲儿还是没散去。这也正常,开追悼会一般都是白天,要来取盒子拜亲人的,也不爱挑这太阳都快没了的时间段。肃静之中,最抓耳的一团人声在左侧走廊,李白循声慢慢走去,果然,一扇敞开的门口站了撮人。他躲在墙棱后面远远地看,隔了大约十多米的距离,听不清他们在耳语什么,但能看见,墙上横挂的牌子白底黑字,写的